
在1904年,慈禧太后亲自用朱笔圈定了刘春霖作为状元。
但他中了状元后,并没有一路顺利,反而经历了大清的灭亡和民国的兴起。
在科举制度的最后一年,刘春霖成为了最后一个状元。到了民国时期,他受到了什么样的对待呢?
春风拂面,心儿愉悦。
在1904年的夏天,紫禁城的保和殿外响起了三声钟声,这标志着殿试正式开始,来自全国各地的贡士都聚集到了大殿中。
在一座宽敞的大殿里,光绪皇帝坐在龙椅旁,脸上带着疲惫的神情。他知道大局已定,但还是端端正正地坐着,象征性地履行着皇帝的职责。
老佛爷端坐在屏风后,手里握着一块玉制的令牌,目光寒得像刀子一样。
此时,河北肃宁的一个书生刘春霖正跪坐在案前,神情专注。
刘春霖出身于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,他的父亲曾是衙门里的小吏,而他的母亲以前在大户人家做仆人。
按照祖上的规定,皂隶出身的家庭成员不能参加考试。如果不是乡绅帮忙推荐,或者莲池书院的支援,他恐怕连考试的资格都没有。
就是这样一位出身低微的寒门子弟,凭借他的才华和一手漂亮的书法,通过了县、府、省三级考试,最终步入了官场的大门。
殿试结束了,主考官照例将试卷按照内容进行分类,然后呈送给皇帝。
这份排名第一的试卷上写着“朱汝珍”的名字。原本光绪皇帝打算按照常规的顺序来评判。然而,没想到,慈禧太后一看试卷的名字,脸色就变了。
“朱”这个字是明朝的国姓,让我想起了曾经被我赐死的珍妃。
更巧的是,朱汝珍竟然是个广东人,和康有为、梁启超是老乡。在慈禧太后的观念里,这些人简直就是“叛臣乱党”的代表。
她冷哼一声,把书合上扔到桌子边上,连看第二遍的兴趣都没有。
打开第二卷,首先看到的是“刘春霖”三个字,春霖的意思就是春天的雨水。
那时,北方干旱已久,滴雨未下,百姓怨声载道,朝廷也是一片混乱。慈禧太后认为这一切都是上天的警示。
这个名字让她觉得像是天意的指引:春雨即将到来,一切都将重新焕发生机,国家的命运也能因此变得更好。
再看看她的籍贯,是“肃宁”。这个名字的意思是肃静安宁,是个好地方,能保京护国。慈禧听了,轻拍手掌,感叹道:“好一个吉祥的名字。”
钦定刘春霖为状元,刘春霖跪接圣旨那一刻,满心感激天恩。
刘春霖考中状元后,被安排到翰林院担任编修。他满心期待,想着能像那些前辈一样,把笔当作武器,用才华去为国家效力。
那时的大清朝,体制已经形同虚设,礼节变得死板,官场上腐败横行。他经常独自在夜深人静时坐着,望着宫外的灯光,心中充满了迷茫。
苦读了十年书,在寒窗下勤奋地研读学问,当初满怀希望,想着“早还是个耕田的农家孩子,晚就能走进天子的宫殿”。可是现在,大清朝的运势已经走到尽头,他考取的功名又能有多少实际意义呢?
更搞笑的是,仅仅一年后,朝廷就宣布废除了科举制度,转而推行新式教育。
这一年,刘春霖刚在翰林院登记了名字,很快,他的头衔就成了历史。
从那以后,再也没有人能成为进士或状元了,刘春霖也就成了中国最后一个状元。
一生从政
1912年,宣统皇帝溥仪宣布退位,清王朝因此灭亡。
对于许多人来说,这只是时代的变迁,但对于刘春霖而言,却是信仰的崩溃。
他是头名状元,担任翰林院的修撰工作,从小就被教导要忠于君主,心中充满了为国家尽忠的理想。
如今,国王已经不再执政,国家也不见了,他的身份一夜之间变得既可笑又毫无意义。
从那以后,他脱下了官服,关上门不再出门。有人劝他去新政府任职,也有人建议他到乡下躲一躲。但他只是摇摇头,没说什么。
1914年,袁世凯派人来邀请他到总统府工作。
那人说话很客气,说总统非常敬佩那位“末代状元”的才华,希望他能出来帮忙治理国家。
刘春霖其实一开始并不想答应,但一想到“为国尽忠”这四个字,他就没法拒绝了。最后,他重新穿上了官服,跨进了新政权的大门。
他当上了总统府里的内使,名义上是秘书长,实际上只是一个摆设,用来展示的“文化符号”。
袁世凯每次见到他都十分客气,总是尊称他为“刘状元”,还经常请他讲解一些关于历史和治国的大道理。
刘春霖渐渐发现,那些看似尊敬的请教,其实不过是摆摆样子罢了,根本不是真心的。
袁世凯曾经问过他一个问题:“你觉得皇帝这个称号,还能不能恢复?”
刘春霖瞬间有些惊讶,仿佛又看到了慈禧太后在殿试时的神情,耳边似乎又回响起了宫中那声“传卷”。
他沉默了许久,最后只是小声说:“天意难违,老百姓的心也别想骗。”
袁世凯没有再追问,但几天后,报纸上就登出了“筹备称帝”的消息。
尽管如此,刘春霖心里还是存有一丝幻想,也许那位自称“洪宪皇帝”的人,能重新点燃帝制的火焰。
那时,袁世凯正式当上了皇帝,他穿着古代官员的衣服,跪在大殿上,对着皇帝喊出了“万岁”。
可帝制复辟才过了八十三天,袁世凯就变得众叛亲离,只好仓皇退位。
那年的夏天,刘春霖站在总统府的台阶上,望着那面写着“民国”两字的旗帜再次缓缓升起,心里感到阵阵寒意。
那一刻,他意识到,过去的时光真的再也回不来了。
这些年来,他先后在多个政府机构工作。黎元洪让他待在身边,给了他一个虚衔;冯国璋也让他留在自己身边,给了他一个名分;徐世昌则让他在附近帮忙,给了他一个头衔;曹锟也让他留在近处,给了他一个职位。他先后负责过祭孔仪式、教育事务以及农事管理等工作。
他表面上看起来挺风光,但实际上心里清楚,这一切只是为政治添点彩头而已。别人看重的不是他的能力,而是他“状元”的头衔。
帝制结束后,刘春霖再没说起过“君臣之义”。他开始静静地思考:在新时代里,儒家推崇的“忠君爱国”还能适用吗?
他亲眼看到了那个时代军阀之间的纷争,见证了政治中的腐败现象,同时也注意到知识分子们开始讨论“科学与民主”。他不再感到愤怒,只是轻轻叹了口气。
他辞去了所有职务,回到北平,专心致志地写字、读书和教育子女。
一生教书育人
刘春霖五十多岁时,一次外出散步,无意中发现一群孩子围着街角,争抢一本破旧的课本。书页已经残破,字迹模糊,但他们却视若珍宝。
那一刻,刘春霖的心猛地一跳,他想起了自己从前是如何从一个小吏做起,通过不懈努力,一页页书本伴着他一步步考取了功名。
从那时起,他决定拿出自己的积蓄,回老家肃宁创办了一所小学,命名为“尚德义学”,还亲自写了匾额,并亲自给孩子们上课。
学校刚成立不久,桌椅简陋粗糙,屋顶还会漏水,他就自己动手修理。有些学生交不起学费,他就拿出自己的钱买文具。有些家长不让孩子上学,他就挨家挨户去劝说。
有一次,他为了说服一家人家让他们的女儿去上学,连续三次登门拜访,六次露出温和的笑容。最终,他打动了固执的父亲。从此,肃宁有了第一位女学生。
20世纪20年代末,北平地区的学者风气开始变得开放。燕冀中学和通州师范学校都伸出手,表示欢迎或邀请他担任教务或授课。
他原本打算婉言谢绝,但最终还是没能拗过师生们的热情邀请,决定兼课授课。他将讲授《论语》、《孟子》和《春秋》。
他的课非常受欢迎,常常挤满了听课的人,就连隔壁学校的师生也赶来听讲。
刘春霖特别关心那些来自贫困家庭的孩子,因为他自己也是从小家境贫寒,深知道路的艰辛。
他每年都会亲自帮助贫困学生,从学习资料到日常伙食都细心打理。
在他的学生中,有的后来成了教授,有的成了教育家,还有的成了抗日英雄。除此之外,也有普通的工匠和乡村教师。
他们在各自的位置上,传承着这位老儒者的精神:说话要谨慎、行为要端正、有羞耻感、敢于担当。
抗击敌人
1937年,卢沟桥的枪声打破了北平的宁静,战火迅速在华北地区扩散,北平沦陷,国土遭受重创,民众四处逃散。
这一年,刘春霖已经六十七岁了,头发已经花白,身体也渐渐衰弱。
日本人很快发现了这位“最后的状元”,对他来说,这不仅仅是一个文化象征,更是一个宣传的好工具。
那时,伪满洲国政权和北平地区的日军宪兵队多次上门拜访。他们打着“东亚共荣”和“安定民心”的幌子,采取软硬兼施的办法。他们邀请刘春霖担任“文化顾问”。
初到时,日本方面派来了一位中文十分流利的翻译,他带着精美包装的文具、沉甸甸的聘书,还有一份盖着“伪政府”印章的任命书。
他们承诺给予他高级职位和丰厚月薪,还答应修缮他的老家并照顾他的家人,只为让他在报纸上写几个字,支持所谓的“和平建设”。
刘春霖听完没说话,只是把那份任命书放到桌子上,然后一把火给烧了。那位翻译愣住了,不好意思地退了出去,也不敢再多说什么。
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,那些日本人一直没有停止行动。他们再次来到门前,并带来了金条,清楚地表明:“只要您题一幅字,赞一句‘中日友好’,这十根金条就是您的。”
刘春霖慢慢站起来,撑着拐杖一步步走向门口,他说:“你们把金子拿走吧,我不会为侵略者写‘亲善’两个字的。”
这不仅仅是题字比赛,而是命运的抉择。他有机会过得安逸,活得风光,但他选择了不写,哪怕饿死。
不久,日本宪兵真的动手了。某日清晨,他一家人正在后院晒被,忽然十几名日军荷枪入内,喝令全家立即搬离,说这宅子要成为军部办公场所。
他儿子想上前说几句,结果被人推了一把,直接摔在地上。刘春霖浑身发抖地走了出来,面对着刺刀,他态度坚定,毫不示弱。他愤怒地大声说道:“这是我家祖传的宅子,我坚决不搬!你们要么杀了我,要么马上离开中国!”
日军一声哄笑,连夜把他们赶走了。一家老小拖着行李,四处流浪,只能暂时住在朋友家。
他硬着头皮搬进了一座位于偏远胡同里的小院,房子破破烂烂,连烟都很少见。但他从头到尾都没向日本兵说过一句话。
在抗战最艰难的时刻,他依然每天坚持练字读经,原因很简单,就是为了不让文化的火种熄灭。
1942年,他悄悄写下遗嘱:“如果我不幸离世,书画可以烧掉,但绝不能让敌人得到。”
不久,他因病离开了人世,享年70岁。
在那个国家衰败、家庭离散的年代,他没有军刀,却用笔做成了刀;没有战功,却守住了文化和气节的最后火种。这,就是中国最后一个状元,留给后人最沉重的背影。
股票配资中心,配资官网,股票配资推荐网提示:文章来自网络,不代表本站观点。